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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炽/费米】满天

费米
 听说终炽开播了,翻出了自己当时看漫画的产物。゚(´。pω・`。)゚。 
 fz的bgm,是写切丝papa的,意外地有点触动


吸血鬼的社会也是有规则的,其中之一是:不能直接吸豢养的人类孩子的血。

有规则,就有特权。贵族有时候也会心血来潮抓一两个孩子来,毕竟比起定期供给的,凉透了的血,鲜活的,温热的血液要好的多。只要处理得好,不会使秩序混乱,女王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交易」的形式被默许了,贵族用小小的恩惠,去诱惑一些孩子献出血液,而作为被压迫阶级的孩子们,想要在这里生活得更好一点,也只能充分压榨自己身上剩余的利用价值。

更何况,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获得这种「恩惠」。贵族可是很挑剔的,对这些「食物」的要求也不是随便是个人类就好的。

「呀,你的头发真漂亮。」黑暗中,银发红瞳的男人俯视着幼小的少年,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摸了摸少年柔软的金色发丝,挑起一绺发丝把玩着,「你叫什么名字?」

金发碧眼的少年十分乖巧地应道,「百夜米迦勒,费里德大人。」

「百夜……」费里德揉捏那发丝的动作一瞬间停住了,狭长的血眸里闪过不可知的光芒。他有些玩味地看着温顺的少年,突然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可称温柔的笑容,抚上少年白皙的面颊,让那细碎的金发贴在少年的脸上,「米迦勒君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吗?」

米迦勒觉得有点痒,像是被柔软的绒毛轻轻地挠着,他闻言愣了一下,马上又笑道,「……不知道呢,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是天使哦。」吸血鬼眯着眼看着他,细长的瞳孔显得十分妖异,「金发的,拿着血红色十字形剑的炽天使。」

小小的少年怔怔地,仰起头道,「啊……是哪里的传说吗?」

费里德笑了笑不置可否,「我们的女王陛下真是……随便把珍贵的天使长大人放在外面,也不知道会被谁折断羽翼,恶趣味的家伙可不少呢。」

少年有些疑惑地望着吸血鬼,男人抱起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闲话就聊到这,米迦勒君是个聪明的孩子,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费里德的动作不是很大,但是突然被悬空让米迦勒还是下意识地抓住了费里德的衣服,精致的衣料摸起来滑得差点攥不住,他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这样半倚在对方怀里的姿势让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米迦勒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微垂了眼,他少年老成,刻意讨好他人的事虽然是第一次做,却也表现得极其自然。

没事的,对方只是把我当成食物而已,这是为了小优他们……

他眨了眨眼,那双眼里的阴霾消失得干干净净,抬头正对上对方有些戏谑的眼神,拽着对方的手不由自主地一紧。

「很害怕吗?」那轻浮的声线被刻意放慢了,吸血鬼酒红色的瞳仁盯着少年,像是得到了猎物又不一口咬死的狐狸,以赏玩的态度,看着对方无力地挣扎着。

「不……能对费里德大人有用是我的荣幸。」少年笑得眉眼弯弯,乖顺地应道,他仰着头,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月光映衬下明晃晃地,仿佛可以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对吸血鬼来说,没有比这更直接的邀请了。

男人轻笑了一声,说不出是什么意味,少年一双藏在对方披风下的手攥得指节发白,仿佛那是一声嗤笑,嘲笑着他自甘堕落的丑态。

没错,是他主动找上费里德自愿献身的,事到如今还想着什么可怜的尊严……

脑海里又浮现出家人温暖的笑容,米迦勒那张有些苍白的笑脸浮上几分暖色,费里德捏着少年的下颔抬起他的脸,勾起一个十足魅惑的笑,「想到什么了?」

「诶?」

「米迦勒君应该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费里德凑近了少年的脸,直到对方的眼里满满都是自己的倒影才停下来,他的手摸上米迦勒僵硬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在紧张呢……」

米迦勒高度紧绷的精神达到了一个极限,他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甜笑,「费里德大人……」

男人却凑近他身上闻了闻,然后拉过他的手,看着白皙的手掌上那几个青紫的指甲印,有几个已经渗出一丝血痕,当然瞒不过吸血鬼的嗅觉,他饶有兴趣地望着那掐痕,「啊啦啦,怎么把自己弄伤了。」

米迦勒身子一僵,然后把手抽回来,眉梢眼角都是天真的笑意。

「不碍事的。」

费里德不甚在意地笑笑,抱着米迦勒的手转而半搂着他的腰,少年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打在脖颈上的时候,甚至还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和费里德面对面实在太耗费心神了,精神高度紧绷,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对方看出破绽。

不过就是被吸血鬼咬一口……

米迦勒这样想的时候,却被脖子上那种濡湿的感觉惊得抖了一下,吸血鬼挑逗地舔了舔那一小块皮肤,像是被蛇信滑过的感觉让米迦勒全身发毛,然后,冰冷的獠牙贴上了他的脖颈,慢慢地刺进了血肉中。

皮肤被刺破的疼痛只是一瞬,麻痹从脖颈扩散开,少年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慢慢流失,仿佛连生命力都被吸走了。贴在少年锁骨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把吞咽血液的声音通过皮肤传递给少年。米迦勒原本攥着男人衣服的手无力地垂下去,连意识都渐渐远去了。

惨白的月光下,少年献祭一般地仰着头,苍白的脸上屈辱和痛苦都被月华晕开,又变成某种恍惚的神色,白皙的脖颈溢出一缕殷红的血,顺着锁骨流淌,又被男人一卷舌尖舔去。少年闪耀着金子一般光泽的头发被月光映得仿若无色,和对方垂下来的银发纠缠在一起。

米迦勒失神地望着有着繁复花纹的的天花板,那些弯弯曲曲像是纠缠的荆棘一样的图案让他头昏眼花。他张了张失去焦距的碧眼,那些图案诡异地扭曲着,旋转着,像是摔坏的万花筒,鲜艳的赤红和斑驳的霜白揉散在一起,张牙舞爪地摇曳着,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

纯白的羽翼展开,遮住破碎的碧蓝天空,被血染的荆棘紧缚的灵魂,和飘散的白羽一起,如花般凋零。

孩子温柔的梦境里,鎏金的长发飞舞,漫天火光和血色剑影交错,仿佛有悠扬的乐声飘荡于空白之中。 

费里德放开因失血过多而晕过去的少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猩红的唇角,「啊啦,做过头了。」

这么说着的男人却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他把披风脱下来裹住了少年,将他放在了长椅上,而昏死过去的少年毫不自知,连呼吸都极其微弱。

「那位「克鲁鲁陛下」要是知道我对重要的『炽天使』做了什么会怎么样呢……」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手指随意地拨动着米迦勒细碎的金发,费里德餍足地抬起少年褪尽血色的脸,在那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可爱又可怜的天使君。」

米迦勒醒过来的时候,昏暗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厚重的窗帘被拉上了,遮住了窗外所有的月光,留下一室静谧。

头很晕,脖颈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他抬起手来捂住脖子,指尖染上的些微干涸的血迹告诉他这是毫无疑问的现实,而不是什么荒诞的噩梦。

米迦勒撑起身子,那因为营养不良而细瘦的手臂还在因无力而微微颤抖着,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门前尝试着转了一下门把。

「没锁……」

门缓慢地打开了,露出门外阴恻恻的无边黑暗,使偌大的公馆显得逼仄异常。

没有人气,只有蔓延的死寂环绕着孤独的少年,米迦勒立即反手锁上门,顺势靠在门上,一颗沉寂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少年背抵着坚硬厚实的门,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鼓噪的心跳,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他双腿发软,小腿一直在发抖,米迦勒缓缓地滑坐在地上,脑袋却开始运转起来。

他以为自己会被随便丢在哪个上了锁的房间,不知道费里德是完全不怕他乱跑,还是忘了。他现在就呆在最开始那个书房里,长椅上还有费里德那白色的披风。

米迦勒压抑了一下内心的喜悦,开始偷偷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直到一把雕镂着繁复花纹的枪出现在他眼前时,少年内心的激动达到了顶峰。

米迦勒颤抖着把那把鎏金的枪拿起来,冰冷的温度却仿佛给了他最大的支持,他几乎要握不住那枪把。少年死死地盯着那冰冷的金属,冷不丁地落下泪来。

「啊咧……?」

金发少年的碧眼张得大大的,泪珠不停地从那里面落下来,他眨了眨眼,睫毛上沾着的泪水润湿了眼睑。少年就这样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那如天空般澄明的双眸,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无声恸哭着的少年,攥紧了拳头。

米迦勒咬着牙,把所有的哽咽都吞了回去,他将那把给了他希望的枪小心地放回去,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喃喃自语,「还不行……还不到时候……」

因为失血而虚浮的脚步停了下来,米迦勒拉开窗帘,如水的月华一下子扑了他一脸, 那张被月光镀上银边的脸,宛如雕塑一样了无生气,模糊的视界里,星斗闪烁。米迦勒摸着冰冷的玻璃,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看到繁星满天,大地在静谧中沉睡,世界如此安稳,而他在期待一场动乱——让天空坠落,把现在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而被强烈的悲喜冲昏头脑的少年,没有意识到,他所见的一切都是虚假,暗无天日的地下不可能有星光,他被鸟笼的闪光迷惑了,金色的笼门外,不是他所期许的自由。月影所指之处,他的祈愿将会沦为灾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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