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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娜]黄粱

整理存稿发现原来还有这个没发过,怀念一下童年
这两人在我眼中的关系性应该是这样:尤娜→→(←苏芳
这对骨科兄妹在我眼里是负青天极高的典型,不死不休的那种。
写的时候单曲循环晓,循环到誰が知るか 君王の 心はまだ雲の中 这句就觉得…唉,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很磕这种狗血情节一点都没变







十里谢红妆,半生缘纠缠。
风月隔烟霞,锦绣不逢君。

「公主殿下。」

她从恍惚中惊醒,眼前的侍女面带喜色道:「嗯嗯,差不多了,公主殿下,含住这个。」

侍女递过来赤红的胭脂纸,尤娜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唇,那火烧云般的朱红之色就染上了唇瓣,那姑娘让尤娜转了个身面对桌上的铜镜,「大功告成,您看可还合适?」

尤娜一时有些怔忡,镜中的面孔上化着从未有过的隆重妆容,精致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脸,细长黛黑的柳叶眉,眼角的一抹暗红色胭脂飞入鬓角,本是一副清纯的面相平添了几分妩媚,眉心三瓣绯红花钿如出水芙蓉,衬得肌肤白皙透亮,吹弹可破。

不光是耳朵垂着贵重的璎珞耳坠,头上还戴着一顶花纹繁复的金冠,把那卷曲的鲜红发丝给束了起来,金丝和珠翠交缠成一个流畅的鸟型,鸟喙衔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翡翠。

「这是……凤冠??!」

尤娜慌忙站起身来,头顶沉甸甸的重量一瞬间甚至让她难以抬头,她低头打量着自己一身雍容华贵的艳红喜服,喃喃道:「怎么回事……」

「公主殿下,不,从今以后要叫皇后殿下才是。」侍女冲她眨了眨眼,扶正了她头上的精巧金冠,道:「您怎的大喜的日子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莫非是太开心了,还是着急嫁给苏芳大人,想早些见到他?」

尤娜浑身一震,不可置信道:「苏芳……?苏芳和我……」

苏芳。

这个名字曾经带给她多少美好的回忆,现在就带给她多少痛苦和绝望,曾经只要念着他的名字就忍不住嘴角上扬,现在却只觉得肝胆俱裂,心如刀绞。

她怎么会忘记她的十六岁生日,那个不祥的,血腥的夜晚。

她很想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当做一场噩梦,只要睁眼醒过来,父亲还会对着自己微笑,白和苏芳还会陪在自己身边,她不想承认,却无法不承认——

她在那天晚上,同时失去了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皇,和她所爱慕的堂兄,她心心念念的,也是伤她最深的人。

旧日回忆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深深扎进心脏,时至今日,那骇人的猛毒仍在折磨她伤痕累累的内心,逼得她近乎发狂。

「我今日见了公主殿下,才知人们所说幸福得傻了不是胡说。」侍女见她一副呆楞模样,打趣道:「也是,公主和苏芳大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待到公主二八年华,苏芳大人就向陛下请求赐婚……」

侍女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那声音却没有再流进少女的耳中了,尤娜坐在凳子上任由侍女接着梳妆打扮,眼神里却是一片空洞迷茫。

若是以前的自己,要是听到自己要和苏芳成亲了,怕是会欣喜若狂,长年来的暗恋终于开花结果,自己的心意终于能被意中人所理解,所接受——

现在想想,怕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始终被蒙在鼓里,苏芳那么聪明通透的一个人——聪明到步步为营谋权篡位,怎会察觉不到一个养在深闺不知世事的少女的情意?

至始至终,深陷情网的只有自己,自己的一厢情愿不仅没有回报,反而害了父皇——

如果她和苏芳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的话,又怎会让他有机会接近父皇。

尤娜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精明如他,即使不通过自己,也总会有办法得逞的,如此,倒是自己高看了自己。

「公主金枝玉叶,花容月貌,苏芳大人丰神俊朗,少年有成,当真是天生一对的璧人,试问天下哪个女子不羡慕这样一份好姻缘?公主是天下顶有福气的女人了。」侍女给她插上最后一只珠钗,眉开眼笑地感叹道。

尤娜只觉得这话听在耳里分外刺耳,仿佛在讥笑她的痴缠是多么难堪,她垂下眼,把自己的情绪掩藏在低垂震颤的睫毛之下,问道:「我父王怎么允了这桩婚事?他不是一直都反对我和苏芳的事?」

当时她还不理解为什么明明都是皇亲国戚,父皇却坚持排斥苏芳靠近皇室中枢,现在想来,若真的如苏芳所说,父皇恐怕是内心有鬼,所以才一直在提防苏芳。

侍女惊讶道:「您这是说什么呢…国王陛下一直都很支持二位,之前指婚的时候还说了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呢。」

「诶……?」

「公主?您是不是累着了…」侍女有些担忧地看着少女泛着青白的脸色,道:「这几天忙前忙后张罗成婚的事很辛苦吧,本来应该交给下人来的,您坚持要自己事事过问……唉,我也理解您的心情,毕竟这是仅此一次的人生大事,对象又是打小就感情亲厚的苏芳大人……」

「我……」

「啊,吉时到了,公主殿下,我们走吧。」侍女听着外面的钟声道,尤娜还想说些什么,一块红布就盖到了自己头上,便听得侍女道:「再坚持一会儿,莫错过了时辰。」

尤娜被侍女牵着走的时候还在发愣,她其实很不想见苏芳,更不用说在这种情形下见苏芳,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庆幸喜帕遮住了脸,至少可以让人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情况,她什么都还不知道,只是随波逐流地跟着人走——就像那日她失魂落魄地被白拽着逃命一般。

「苏芳大人。」

尤娜浑身一震,便感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贴上了手背,那人握住了自己的手,柔声道:「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尤娜觉得血液一瞬间逆流了,身体定在原地,脚底仿佛生根一般动弹不得。

这是苏芳的声音。

自己面前的人,是苏芳,光是知道这件事就让她想现在立刻逃离这里,无人知晓喜帕之下的新娘一张脸血色尽失,放大的瞳孔颤抖着。

「我……」

发出的声音抖得连自己都觉得难堪,这时苏芳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没事的,不要紧张,尤娜只要和平时一样就可以了。」

啊啊……为什么……

眼前在红绸的掩盖下影影绰绰的人影,明明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明明就是他想要杀掉自己——

——为什么她还是会轻易地被他的一句话所安慰,止住了颤抖呢?

苏芳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手,然后牵着她的手同她并肩而行,尤娜只能看着脚底的红地毯蔓延不绝,仿佛走在满是血污的道路上。她另一只水袖下的手死死地掐进了掌心,指甲上新染的蔻丹仿佛也沾染上这艳极的血色一般。

待到尤娜停住了脚步,便听见一个笑意盈盈的声音。

「苏芳,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父王……!」尤娜瞪大了双眼,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起来,「真的是……父王……」

「你这傻姑娘,大喜的日子哭什么鼻子。」国王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别让人看了笑话。」

啊……这是什么幻影,这是何等残酷的……还是说这才是现实……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

「陛下,请安心,尤娜公主今后就由我来保护,我绝对会让她幸福的。」

耳边响起了苏芳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一如往昔一般让人眷恋,尤娜却无暇顾及,本以为同父王至此生死相隔,却不想还能再见那音容笑貌。

「吉时已到——请新人就位——」

尤娜听着司仪拉长了声音的喊话,只感觉周遭一切的喧嚣都远去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自己,她听到自己弯腰时环佩作响,玉石撞击发出的玲珑之声,她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礼成,送入洞房——」

尤娜猛的转头向高台之上望去,「父王!」

国王和蔼地笑着,冲她摇了摇手,便有侍女过来搀扶她,「公主殿下,走吧。」

她就这么被侍女带进了房间里,待到关门上响起时,她一把掀起喜帕,开始在房里翻找起来。

苏芳不知所踪,万一他要去杀父王…这次她一定要保护好父王,她不想再一次看到那个人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了。

父王不允许她触碰任何武器,怕是连利器都收的好好的,十有八九这个房间没有那种东西,但是……

她触上自己发间的珠钗,绛紫色的眸子满是决意。她不能动摇,她不知道这是否又是苏芳设的一个局,她没有资格再像那时一样浑浑噩噩,只是一味地被白保护着,害得他也和自己一起失去了家人和地位,颠沛流离。

尤娜环顾四周,桌上两个银色酒盏散发着清冷的光泽,烛影摇红,上好的锦缎上撒着花生莲子…

当真是花好月圆夜,只是可惜终究是良辰美景错付了。

尤娜翻找无果,便准备离开房间,就在这时,她感到有脚步声接近了,她一愣,随即连忙把那鲜红的喜帕披了回去,端坐在凳子上,便看见一个人影打开阁门。

「尤娜。」

「……苏芳。」

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不悲不喜,心脏剧烈的鼓动也停了下来。

她看不清,但她不可能会认错,就是这个人微笑着祝自己生日快乐,转眼就手刃父王,甚至还要封了自己的口。

现在他人在这里……那么父王应该还没有事……

那人在自己面前坐下,笑道:「让你久等了,一个人很无聊吧,我还想着你会不会厌烦了,自己就掀了盖头。」说着便要挑起她的喜帕,尤娜却迅速抓住了他的手。

「尤娜?」

「苏芳……先就这么遮着好吗,我…现在还有点紧张……」

抓着苏芳的那只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盖住了,她便听见那人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是不是我太急了,才让你这样不安……」

「我本来只是跟伊尔国王提亲,没想到他说择日不如撞日,又是双喜临门,就挑在了你生辰这天……」

少女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尤娜垂着头,不由自主地从喉咙中挤出了声音,「苏芳……你为什么要和我成亲?」

「……事到如今还要问这个吗?」

她听见那个人笑了一下,然后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那人手心的温暖丝丝缕缕地传递过来,苏芳轻声道:「我喜欢你,尤娜。」

「……」

她应该要回应对方,应该要像以前的自己那样高高兴兴地向心上人倾诉衷曲,这样沉默着会让苏芳起疑的。她这么想着,但是喉咙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静谧蔓延。

「尤娜,你今天是怎么了?」苏芳语气里满是担忧,「让我看看你的脸,好吗?」

尤娜沉默着任他掀起那层喜帕,一袭红衣的少年郎映入眼帘,红衣胜血,君子如玉,那一头阳光般的顺滑长发,是天生卷发的她所羡慕而心醉的,苏芳头上的王冠在摇曳的烛火下金光闪闪的,那光芒刺痛了尤娜的眼。

苏芳看见少女的脸一愣,伸手抹了抹她眼角的飞红,指尖便带上了些绯红的胭脂,他低声道:「现在的尤娜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尤娜,也是我见过最难过的尤娜。」

尤娜心里一紧,苏芳那种略带伤感的语气如同夜雾一般隐秘地渗入心中,无论她怎么告诫自己不能动摇,她仍然会为对方的一颦一笑而心笙摇动。

「让你露出这种表情的人……是我吗?」苏芳捧起她的脸,半敛的翡翠色瞳孔锁住了尤娜湿润的双眸,「你后悔嫁给我了吗,尤娜。」

在近得呼吸交缠的距离,缄默似乎持续了千万年,良久,少女清亮的声音惊破满室寂静。

「……我喜欢苏芳。」

不行。

「不管再怎么恨着你,我也无法后悔喜欢上你……因为我一直,一直很喜欢你……时至今日都不能忘记你。」

我对这个人的感情是错误的,所以,不能再说下去了——

——那是应该被永远封印起来不见天日的东西,而决不能被诉之于口。

「但是……苏芳,你并不喜欢我。」

高华公主那懵懂无知的初恋,是最为罪孽深重,万劫不复的阴谋,在沾满了血腥和杀戮,欺骗和背叛那一刻,就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少女天真纯粹的情愫了。

尤娜伸手拔出了发髻间的发钗——那正是苏芳那天送给她的琉璃钗,她所恋慕的苏芳,笑着祝她生日快乐送给她的东西,本该被她一生珍藏的,最宝贵的礼物。

她站起身来,轻声道:「对不起,让你陪我胡闹这一场,我早该察觉到的。」

尤娜深深望着那个自己倾心已久的少年,扬起了手里闪着寒光的冷硬发钗,微微一笑。

「苏芳,再见。」




「苏芳陛下!」

苏芳从书桌上惊醒,一旁的书童见他醒了,道:「您在这种地方睡觉会着凉的。」

「啊……」苏芳眨了眨眼睛,微笑道:「我本来只是打算假寐一下,却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那个凤冠霞帔的清丽少女含泪淡笑着,却毫不犹豫地将发钗捅入自己胸膛,闭上眼睛还能看到她就那么颓然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心口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把层层叠叠铺开的嫁衣洇湿成一片黑红,像是枯萎凋零的猩红花瓣一般。

没想到会梦到自己和尤娜成婚……苏芳苦笑,当他察觉到尤娜对自己有好感时,他的确动过这个念头,但是他也清楚,伊尔国王是绝对不可能让身为俞芳之子的自己上位的。

——只要伊尔国王还活着,自己永远都不会有参与国政的机会。

假使伊尔国王真的让自己娶了尤娜,也只是让没有实权的尤娜成为了政治道具而已……而尤娜向自己寻求的爱情,又是苏芳给不了她的,所以他才一直佯装不知,尽可能地像对待妹妹一样照顾她。

不过这又有什么区别,一个是牺牲她的幸福,一个是牺牲她的生命,哪个都没好到哪里去。

苏芳眼神黯淡了下来,尤娜和他是不能相容的,无论怎样谋算,他都一定要伤害身为公主的尤娜才能成事。

无论有着怎样的大义名分,他都背叛了尤娜和白,让无辜的他们成为了自己博弈的牺牲品。

苏芳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他没有资格去祈求他们任何人的原谅,当他决定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我一直,一直很喜欢你……」

「我是想来和父王再谈谈…我和苏芳的事……」

「但是苏芳并不喜欢我。」

「即使如此,我还是……」

梦境和现实混杂在了一起,那个少女泫然欲泣的脸在眼前消散不去,眼角嫣红的胭脂被渗出的泪水化开,一时竟如同血泪一般可怖,画面最后定格在那个染血的发钗上,苏芳顿时感到一阵眩晕,他不由得抬手揉了揉额头。

这是报应吗,还是自己的心魔,那个本来应当一生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少女,到底是怀着怎样刻骨的怨恨和不甘掉下山崖的,所以她不得安息的灵魂,才这样入梦来找他了吧。

阴寒的夜风穿堂而过,吹得人手脚冰凉,书童小小地打了一声喷嚏,阖上了身后朱红的窗户。

苏芳想起自己桌子底层那个装着尤娜头发的木盒,虽然当时被启祝参说这东西放在身边很不祥,毕竟是前朝公主的头发,走得也不怎么安详。女人的头发,特别是惨死的女人的头发,自古以来都是特别容易作祟的,尽管如此,他终究还是决定留下了这最后的一点念想。

「不用那么急……尤娜……」苏芳轻声呢喃道:「等我下了地狱,我欠你的一切,总会有个清算的。」

一旁的书童没太听清,只是看着苏芳神情恍惚,脸色苍白,询问道:「陛下?您没事吧,看您脸色不太好,是做噩梦了吗?」

苏芳合上面前记载着绯龙王神话的书,闭眼长叹一声:

「一枕黄粱罢了。」


尤娜睁开眼,盛夏的夜晚无星无月也无风,只有溽热的暑气淤积着,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既没有华丽的嫁衣,也没有流血的窟窿。她以为自己哭了,眼角却没有一点湿气,她眨了眨眼,眼眶依旧干涩。

虽然手段有些粗暴,但总算从这诡异的迷梦中清醒过来了。

当从苏芳嘴里听到那句告白时,她就彻底明白了,此处并非真实,只是自己的空梦罢了。

她希望父王还活着,父王便活得好好的,她希望父王能支持她和苏芳,父王便指婚了,她希望苏芳能爱上自己,苏芳就对自己告白了。

这些都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愿望,那个梦境,就是她求而不得的一切。

以前的她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娇纵公主,尤娜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苏芳恐怕从来没有把她当作能平等交流的对象。大概,他对自己并非完全没有感情,但是,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他很体贴,即使尤娜只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他也不吝惜他的温柔,所以她才会错意——

——以为自己对苏芳而言是特别的。

尤娜坐起身来,看着一旁睡得七荤八素的同伴们,露出了一个柔和的浅笑。

虽然对自己是绯龙王的转世还没有什么真实感,但是多亏了绯龙王,现在她的身边才有了这么多值得信任的朋友。

「公主殿下,你一个人大半夜偷笑什么呢。」

尤娜一愣,便看见白一脸古怪地望着自己。

对了,除了季夏他们还有白,一直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白……这么想着,尤娜的目光越发柔和起来。

白看着尤娜笑而不语地盯着自己,道:「公主殿下,你……别是被鬼附身了吧?」

尤娜笑容一僵,「你才被鬼附身了!」

「这才正常嘛。」白咧嘴一笑,「睡了睡了,明天不是还要去找绿龙吗,你好歹也是个女人,不知道熬夜会长黑眼圈的吗?」

「什么叫好歹啊……」尤娜嘟囔着把自己裹了起来,重又合上了双眼。

她那么惊心动魄地爱过,像是燃烧了自己一般,那是她一生仅此一次的,刻骨铭心的初恋。

人是遗忘的动物,无论是多么强烈的感情,都有消弭的一天,就像地面枯萎风干的鲜花,就像被磨蚀得斑驳陆离的铜镜。

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足够让点滴情意消磨,足够让那个人不再占据着我的心——不管是爱,还是恨。

那样的话,这怀中硌得人胸口生疼的琉璃钗子,大概也会变得不痛不痒了。

于是一夜无梦,绯红的少女再次在晨光熹微中迎来了朝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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