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noia

【三周目世界线】 

 

  观测者（Observer）在物理学中，理想化的（通常是假想的）测量相关物理性质的人或仪器。

 

1.开始与终结的序言 

 -Turning Point-  

 

 

  秋濑或是一个少年侦探。

  除了这个稍微有点特别的身份外就和普通的少年无异。

  他的梦想是成为世界有名的侦探，因为调查而翘了不少课的他，和同班同学的关系十分疏远，但是他本人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些，依然乐此不疲地往案发现场跑，就像是追着自己尾巴的猫一样甘之如饴。

 

【7.21 12:30】   第3起连续杀人案案发现场     

「西岛警官。」

  西岛真澄抬头，瞥见微笑着的少年就站在身后，无奈地叹气，「真是的，别吓我了啊，秋濑君。就算是心脏再怎么强壮的人也禁不起你每次都这样突然出现在别人后面啊。」

  银发的少年嘴角的微笑不变，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对方的话，就在西岛揉着额头准备再抱怨几句时，少年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是那个连续杀人犯的杰作吧，不过这次还真是凄惨呢…」

  不知道何时跑进警戒线的秋濑摸着下巴，酒红色的眼睛映出了已经干涸的血迹和扭曲破碎不成人形的尸体。

  一旁的警察为难地望着西岛， 西岛也大为困扰，他只得用眼神示意自己的部下不要去管秋濑。

  得到指示的警察又自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西岛只得在心里腹诽，虽然说不该让小孩子看到这种场面，但是来须前辈说了「别管那家伙。」这样的话，身为下属的自己也不得不接受了。

  第一次见到秋濑，是自己代替因为儿子的病而休假的来须前辈接手这件连续杀人案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少年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他们苦思冥想都不得的线索，找到了受害者的共同点，让原本看起来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事件组合成了一个连续杀人事件。

  就算是侦探，秋濑君也真是勇敢啊，自己第一次办案看见尸体的时候可是不停地在颤抖呢，而他却还能风轻云淡甚至面带微笑地说出自己的推理。年轻的刑警这么想着，似乎回想起自己的糗事而自嘲般地干笑了两声。

「这个人的身份查到了吗？」

「已经送去鉴识科检验DNA了，结果不久就会出来。」

「这样啊……那这次的死亡信息……」

「还是那个。」西岛将一个用透明塑胶袋封口的手机交给了少年，秋濑接过来，还在散发着白光的屏幕上黑色的几个字异常明显。

  少年沉思不语，西岛接着道：「秋濑君，我觉得这应该是犯人为了迷惑我们的视线故意留下的陷阱，前几个受害者的手机上都出现了同样内容的日记，不可能是自己留下的死亡信息……」

  西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段噪声打断，秋濑有些吃惊地从口袋里摸出自己新买的手机，知道他号码的人并不多，这个时候会有谁给他发短信……

  不要打开它。

  在少年准备按下「阅读」键时，他听到了心底有个声音这么说着，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会后悔的。

  手机页面一晃，少年酒红的的瞳孔骤然紧缩，捏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

  「怎么了？」注意到少年的异状，西岛有些担心地询问道。

  少年神情复杂地凝视着自己刚刚收到的邮件，以一种说不出的语调说道：「西岛警部，有件事恐怕要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了。」

  语毕，他把手机屏幕举起来给对方看。

  在目光接触到屏幕的刹那，西岛倒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封信件的内容，和所有连续杀人案的受害者留下的死亡信息如出一辙，满屏的「对不起」拥挤在狭小的屏幕里，充斥在眼睛里，一不注意就再次被这些怨念一般的字眼吸住了，挪不开视线。

 

【7.21 15:30】市立梅里中学2-C班

  少年侦探慵懒地趴在桌子上假寐，脑子却开始了高速运转

  这件事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在打开那个邮件的一瞬间，不知是侦探的直觉还是人类的本能，他感受到了一股视线，说不上是恶意，但也绝不是善意，就那么直直的注视着他，仿佛可以穿透身体直达灵魂，在那种目光下，连大脑都像是被冰封一样不能思考，身体也丝毫动弹不得，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了，那是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自上而下的睥睨。

  如果可以的话，再也不想有这样的经历，少年发自内心地如此希望着。被人赤裸裸从内到外地看透剖析而什么都不能做，仅仅回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不是一个犯罪者会有的眼神，那种眼神……简直犹如审判人类的神祇，自身的罪恶和污秽都无处遁形。

  不能反抗，应该说是不可以反抗，在神面前，人类就像微小的蝼蚁，无论是怎样强大的力量，都是无用的挣扎，不堪一击。

  还要再插手这件事吗？今天的邮件，或许是一个警告，如果就此收手的话……

  他阖上眼，鲜有的迟疑了。

「话说，我今天收到了奇怪的邮件呢，你看」

「哇……这是什么啊，好恶心，新型的骚扰邮件？」

「会不会是有人想要向我道歉不敢当面说吧。」

「日向你太天真了，哪有人道歉会打这么多的对不起啊。」

 秋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有些锐利的目光汇聚到正在交谈的两位少女身上。

「说的也是……我最近没有和什么人有矛盾啊，不过没写名字我也不知道是谁……啊，真央，你的手机在振动哦。」

「欸？我看看。」

 正当野野坂真央摸出桌子里的手机时，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毫无预兆地拿过了少女的手机。       

「欸？秋濑君？」

秋濑无视少女的诧异打开了邮件，愣了几秒，才似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喃喃自语：「果然如此。」

粉发少女接过自己的手机惊呼：「日向你看！和你那封邮件一模一样！」

「真的……」日野日向盯着屏幕眨了眨眼，确认自己并没有眼花，「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又来了，刚才那种感觉十分不舒服的视线……秋濑环顾四周，但是没能再察觉到那股视线。

「呐，日野同学，你在打开这封邮件的时候有没有不快的感觉，就像被什么窥视的感觉？」

「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打开后被内容吓了一跳以为就没别的了。」

 也就是说，只有自己才能察觉得到了，之前西岛警部也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那绝对不是错觉，有什么人…不，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

秋濑闭上眼睛，使内心残余的后怕沉淀下来，仔细地感受起周围。

到底是什么…刚刚那个视线的来源在哪里…

在上面！

霎时间，少年睁开了眼，绛紫的双眸闪过锐利的光芒，迅速地朝着天台跑去。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感觉，却被少年敏锐地感觉到了，他抓着铁门的门把，稍微平复了一下奔跑的急喘，推开了涌向天台的门。

 没有人。

 偌大的天台只有风在吹着，立在昏暗的楼道和天台的交界处，少年眯了眯被阳光刺痛的眼眸，抬脚走上了天台，他拨了拨被风刮乱的刘海，手机在这个时候恰如其分地响了起来。

「喂，是秋濑君吗？」

「是的，什么事，西岛警部？」

「你叫我查的那个邮件的地址可能还要再等一会，不过第三起事件受害者的身份已经查清了，我妻由乃，女，14岁，就读于樱见中学……」

呼啸的风声徐徐停了下来，少年站在天台的中央，天空中有云聚拢来，慢悠悠地飘荡着，形成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阴影。

「……我知道了，谢谢。」秋濑挂断了电话，低着头凝视着手中的手机，银白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垂下，隐藏在刘海下的神情看不真切，略张的嘴唇像是想要说些什么，随后他放弃了这无意义的举动，往前走了几步，半倚着栏杆，仰起头闭上眼。

 缓慢流动的空气轻轻拂动着少年的衣衫，耳边似乎传来风从很遥远的地方带来的，某人的窃窃私语，近的就恍若在耳边吴侬软语。

不知是为了遮挡太过强烈的光线，还是想要够到无边的苍穹，他伸出了右手，修长的手臂在阳光直射下有种半透明的错觉，秋濑有些危险地眯起双瞳，紫红的光芒在眼底一闪而过，快的几乎无法发现，又迅速归于平静。

「有趣。」

少年在空无一人的天台开口，像是无聊至极的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某处的什么东西在说话，他看着蔚蓝的长空，有些促狭地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等着吧，我会把你揪出来的，不会让你有逃跑的机会的。」

少年有些狂妄的宣言渐渐消散在空气中，被风卷着飘向未知的远方。

 

【7.21 17:07】市立樱见中学

               

「呐，听说了没，我们班的那个我妻由乃死了哦，就在昨天。」

「欸——！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被卷进连续杀人事件里了，而且据说连全尸都没有留下呢。」

「哇——！好可怕。」

「就是啊，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美人……」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天妒红颜？那样的话你也要小心了，说不定下一个是你哦。」

「讨厌啦~别开这种玩笑嘛~」

【我妻由乃同学于昨日被连续杀人魔袭击致死】

在手机上按下这句话后，天野雪辉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一旁的少女走过来：「天野君又在写日记？」

「嗯。」

若叶萌绘托了托眼镜：「最近外面不太安生，这段时间要你每天都陪我回家真是太感谢了，等下我准备代表班级去我妻家慰问，毕竟我妻同学出了那种事……天野君也一起吧。」

「啊…好，班长的工作吗？辛苦若叶同学了。」

 「也说不上辛苦啦。」深棕色头发的眼镜少女摆了摆手「就算老师没有说我也打算去拜访的，毕竟同班同学一场，去送送人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若叶同学真是温柔的人呢。」天野微笑道。

「我说天野君啊」若叶萌绘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是都叫你假扮我的男朋友了吗？不要再『若叶同学』来『若叶同学』去了，会引人怀疑的啦！情侣之间不能用这么生分的称呼！」

「那……若叶小姐？」

「不是更生疏了吗！」少女鼓着眼不满地嗔怪。

「……若叶。」

「再亲密点的感觉！只叫姓的话就像普通的朋友一样嘛！」

「……萌…绘同学！」

「啊啊……算了，还是按原来那样叫吧，实在是太别扭了。」少女无奈地直摇头，拎起书包走出教室，旋即回眸一笑「快点！阿雪~」

天野在原地愣了几秒才意识到那个「阿雪」是指他，他先是感到一阵恶寒，注意到教室里的人都在用或是羡慕或是震惊的目光看着他后脸上有些发烫，拿起包飞一般地冲出了教室，留下男生一片哭天抢地地控诉命运的不公。

「可恶！天野那小子！居然真的追到了班长而且还当面秀恩爱放闪光弹！让我们这些还没脱团的人情何以堪！！！！！！！！」

 

【7.21 17:35】樱见町街道

两人正行走在去我妻家的路上。

「那个，若叶同学，果然还是不要那么叫吧……」天野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开口说道。

「嗯？什么？」少女不解的歪了歪头。

「就是……换个称呼吧，阿雪什么的，太像女孩子了，而且……」少年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

「听起来不舒服。」

若叶萌绘有些吃惊地望向少年，在看见皱着眉认真状的少年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天野君真是的，会在奇怪的地方认真呢，安心吧，我只是叫着玩玩的，班上那群家伙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了。」

夕阳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少女望着两道阴影相交的地方，有些苦涩的笑了。

「既然天野君这么讨厌，那我就不叫好了。」

「也不能说是讨厌……怎么说呢……」找不到合适的词表达自己感觉的少年叹了口气，「总之除了那个其他随便你叫了，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是我太唐突了，没有事先问过你的想法」少女的眼镜反射着血红的阳光，一晃一晃的，明亮得刺目。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天野君这么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喜恶，因为天野君对任何事都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所以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种事情。」若叶取下了一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澄净的褐瞳牢牢锁定了对面的黑发少年。

「还是说……那个称呼对你而言，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

在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的缄默中，手足无措的少年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

「不，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不习惯而已。」

少女微微颤动的羽睫在夕阳昏黄的光辉中宛如被镀上金粉的蝉翼，就像猫爪挠着掌心让人心痒难耐，又像蝴蝶临风抖动着金黄的触须，眼底就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跳跃着碎金的光芒。

「是吗？」

像是提出疑问又不想得到回答的暧昧语气，少女轻盈地转过身，背对着天野雪辉，回眸露出一个仿佛可以发光的笑容，那架眼镜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那，把我刚才说的话忘了吧。」

【7.21 22:00】樱见町天野宅

「天野君，说不定我一直是在勉强你，无论是拜托你假扮我的男朋友还是陪我去我妻同学家……或许你的内心并不喜欢，但是我却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卑劣地利用了你的善良而强迫你这么做了。」

「不，若叶同学你误会了，我是自愿的……」

「别说了。天野君，你需要一个机会好好正视自己的内心，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用去迁就别人，你要自己作出判断，这需要时间，我会等你的，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心甘情愿的接受。」

离开我妻家时，若叶拒绝了少年送她回家说了这些话就走了，背影决然地像是不堪忍受什么。

天野雪辉也因为少女变相的告白而困惑着，然而却不是想着是否接受，而是在反思自己的行为。

他对少女没有任何可以称作爱情的情感，对于优柔寡断的少年来说，能清楚认识到这个事实并承认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大概真如她所说，自己的行为并不是出于真心，只是被拜托了所以不得不去做，就像履行义务一样。

这是旁观者的义务。

但是他今天却打破了这个规则，对于一个本来无所谓的称呼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感，而且抑制不住。

「还是说……那个称呼对你而言，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若叶萌绘甜软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脆生生的声线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刺耳，躺在床上的天野蹙起眉，在我妻家发生的一切又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内回放，最终停止在粉发少女微笑着的姣好面容上。

我妻由乃的照片被端端正正地摆在灵台上，她就似不知道悲伤为何物般笑靥如花。

就是那种笑容，让他心里发怵。

他和我妻由乃在班上没有多少交集，那个少女脸上总是带着温婉可人的笑容，身材有致，成绩优秀，是班上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

对她的印象仅有这些再无其他，所以他对自己须臾间的害怕而不解。

错觉吧……本来死人这种东西就不吉利，更何况她还死得那么悲惨，真是红颜薄命。得出结论的少年不再思考这个问题，翻身入睡。

【7.21 23:30】樱见町某小巷

若叶萌绘静静地走着，皮鞋和地面摩擦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在寂静的空巷中格外明显，她摸出了自己的手机，飞快地输完一段话：

【今天终于向天野君告白了，虽然应该那不算是告白……今天的他有点奇怪，但是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他，总觉得更接近他一点了。】

受到天野的影响，少女也有了每天记日记的习惯，不过她每天只写一条，不像好像得了强迫症一样的少年那么频繁。

她把手机放在胸口，金属的冰冷透过衣服让她怦然心动的感觉稍微减少了一些

啊！！我怎么就说出那么大胆的话来了啊！！少女在心中呐喊着，自暴自弃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这就是恋爱中少女的心情，忐忑不安而又甜蜜非凡。

「对了！给天野君发条短信如何？」少女有些兴奋地拍了下手，白皙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按动。

该说些什么呢……纠结的少女打出几个字后又皱着眉头盯着屏幕，接着猛地摇头删掉，又打了几个字，就这样打字又删掉地重复了几次后，少女终于写出了一条自己看的较为顺眼的话，当她准备发送时，却迟疑了。

这个时间，天野君应该已经睡了吧，而且他会不会讨厌我了，他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我说为了躲避某人的追求而拜托他假扮成我的恋人什么的是在说谎。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少女心情顿时低落了起来，恋爱中少女的心情总是反复无常的，就像天气一样多变，琢磨不定，会因为一点日常琐事而欢欣鼓舞，也会因为一些自己不好的猜测而疑神疑鬼，灰心丧气。

虽然只是单相思，但此时的若叶萌绘正是所有陷入热恋的花季少女的写照，会一心想着对方的事，对事情失去冷静的判断，只凭着感性而行动，从而遗漏掉关键的部分。

我……最想对天野君说什么呢？

那句话果然要亲口说出来才好吧，拐弯抹角地像个胆小鬼一样，真不像我。

她紧紧攥着手机，嘴角下撇，流露出些许哀伤的神色。

我其实再清楚不过了，天野君并不喜欢我。

喜欢这种事，如果不是真心的就没有意义了，这个道理，我最初就明白了。

但是就算是假的，也想和那个人在一起，只要曾经拥有过，哪怕只有一会，我就满足了。

这份虚伪的幸福，也许很快就要结束了，也是时候该从自己一个人的美梦中醒过来了。

明天一定得好好说出来了，至少在最后，让我自己给这份从来没有开始过的初恋，画上句号吧。

释然的少女在手机上写下自己最真挚的心意，十分温和地敛着眸子浅笑，仿佛得到了世界上第一的珍宝般愉悦。

【7月22日 0点，若叶萌绘被连续杀人魔杀死。Dead End】

「这是什么……」少女被手机突然发出的噪音吸引，疑惑地看见屏幕上出现一段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话。

手机上的时间数字跳动了一下，新的一天开始了，城市却还是在黑暗中一片肃穆。

TBC